热水里的严冰有点心猿意马,这是寄虹的闺房,他躺过她的床,在她屋中洗过澡,这么一想,颇有些说不得的意味。
“好了吗?”寄虹敲门。
“进来!”
寄虹端着姜汤进屋,却不见人影,脏衣服丢在一旁,干净的那套抖开来但也丢在一旁。
严冰嫌弃的声音从床帐中传出,“哪个臭男人穿过的衣服?我不穿!”
寄虹望向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帐,想象严冰像个被扒了壳的虾仁似的缩在帐子里,就憋不住想笑,“难道你是香女人?”
“让小夏回去拿。”
寄虹挺同情小夏。严冰像是仆役成群高门大户的贵公子,而不是只有一个书童服侍的小吏。她走到床边,“先喝了姜汤。”
“闭眼。”声音有种莫名的羞涩。
窑厂里都是袒胸露背的男人,她一个女子脸皮不厚怎么混得下去。对于坦诚相见这件事她是不在意的,但是看起来严冰相当在意,她便拉过一只椅子摆在床边,把碗放在上头,“好啦。”
严冰谨慎地掀开一条极细的缝,看到她背转身子,才探手拿过姜汤,缩回帐中。“那个洗澡桶是什么木头,有股子怪味。”
寄虹得意地敲敲木桶,“淘土的桶,绝对没有‘人’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