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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盘膝坐下,语气里带着深深的自责,“无论我怎样道歉,怎样弥补,有些事情永远无法挽回。”
碗坯和刻刀掉在地上,半边碗壁上堆砌着不成形的花纹,一看便是雕坏的。
他深深垂下头,半晌,极轻地摇了一下。她知道,他是说不怪她。
但她自己过不了自己这关。
“我常做一个梦,梦里霍记掉进窑火,烧得灰都不剩,而那把火的始作俑者,是我。每每想起,难过得夜不能寐,可我偏要再跳进这个火圈。”
“有人问过我,明明可以选择坦途,为什么要走一条崎岖的路呢?为什么呢?只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就此烂成污泥,想变成瓷坯浴火重生。”
她将碗坯扶正,指尖慢慢滑过杂乱的纹路,“重回这个圈子就像雕刻一样,每一刀都很疼,但刻完最后一刀,便有化茧成蝶的可能。”
大东侧脸的线条绷得刀刻一般,“废了半边,如何成蝶?”
“这个问题没人能替你回答。我只问你,你心里有玲珑吗?”
听到“玲珑”二字,他的面庞不经意便柔和下来。
寄虹微笑,“那就去拼一拼。”她将一只精致的木盒推给大东。
从木棚后绕出,不意遇上玲珑。她痴痴地站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