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云浑身震了一下。那声响惊天动地,在她脑中轰轰鼓舞,久久不散。
姚晟再次举起斧头。
“给我。”一个低低的声音将他打断。
他诧异回头,寄云起身,腰杆笔直,提高了音量重复道:“给我!”向斧头伸出手。
姚晟会意,递给她,侧身让开。
躺在她脚边的木板尚未被完全斩断,藕断丝连的样子看起来像一副枷锁,而她就是被锁住的囚犯。她默默看了一会,缓缓抬起斧头,一点一点举过头顶,双手握紧,停顿稍顷,猛然大力劈落。
声如春雷,万物复生。
这许多年隐忍的委屈与痛苦爆发成不可遏止的力量,一下又一下,要将那副命运的枷锁彻底毁灭。
木板断裂,两截、三截……直至碎为片片木屑,而她仍发狂般不肯停手。
“够了。”姚晟握住她的手腕。
寄云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满是宣泄的汗水。
他被她的眸光柔软了心房。她忍得太久太苦,他岂能不懂。轻轻夺下斧头,柔声道:“寄云,你若还想发泄,有我。”
“有我”。这句话若是从她的夫君口中说出,该有多好。
该有多好。
她忽然掩面痛哭。不是伤心,是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