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她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巨大的棺材里,身旁横着许多人,一动不动,像死尸。洪水卷着石头从棺盖砸泼下来,顷刻间没过所有的脸,他们仍然一动不动。她焦急地呼唤,“快跑!快!”用力拉拽,但一个都拉不起,他们就那么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她急得哭出来,这时,远处有人驾舟而来,风雨里青衫翩翩,神仙模样。
她奋力抱起一人举向他的船,大喊:“帮我!严冰!”……
有人握住她的手,轻声呼唤:“寄虹?别怕,姐姐在。”
梦魇褪去,熟悉的床、帐和温柔的面孔映入眼帘,背后昏黄的烛光给姐姐描出淡金的轮廓,像无数个同床私话的夜晚,恬淡安然。
哦,回家了。
寄云扶她起身,柔声说:“你找严冰吗?他就在隔壁。”
她有事问他,点点头。听见寄云只敲了一下,隔壁房里立刻应声。他夜宿她家不合规矩,但此时此刻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那几条人命。
严冰进来,发髻齐整,看样子并未入眠。手掌缠着纱布,脚下有点跛,衣服不是先前那身,不大合身。借着昏暗的烛光,她认出那是丘成的旧衣旧鞋。
他曾经宁愿裸着也不穿别人的旧衣的。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逗留一会,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