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见他提起一只狼毫,沾了墨水,又将一空白卷帛铺开。
“请皇叔,侧卧。”
我脸上一燥,依言侧卧于书案,一头湿发垂散到地上,手依然压着腰间的卷帛。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容忍到他胡闹到这地步,他若得寸进尺,我定不会再由他。萧独倒算规矩,研了研墨,便挥毫落纸。他勾线运笔,竟已变得潇洒自如,远不似几年前那样笨拙,寥寥数笔就已见雏形,一眼看去,竟是神形俱在,笔力已由皮至骨。明明是如此暧昧又出格之事,他却专心致志的,似我当年教他学习之时。不知怎的,我就是受不了他这般认真的样子。
我自小受宠,是天子骄子,可身边充满尔虞我诈,母妃因受宠更是身处涡流之中。我自小便被母妃寄予厚望,也将保护她与太子之位视作头等大事,时时想着如何防着被算计,如何算计别人,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一副凉薄心肠。二十多年来,未有一人,能入我心,我亦深信,除了母妃,不会有人珍视我萧翎这个人。
但萧独这狼崽子,却一步一步攻进我的禁区,像在刻意破坏我笃信的戒律一样,次次将我逼得一退再退,不得不重新设防。
他时时抬眼,目光如流火,在我身上游走。
我被他看得沁出汗来,将身上搭得帛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