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朝上面喊了一声,“你同学来看你了!我叫人家上来啦!”
“哎——”阮娟细细的声音传过来,听着有点发颤。
男人说完转头对苏淼抱歉地笑:“你上去吧,里面有点暗,楼梯不太好,爬上去小心点。”
苏淼道了声谢,弯腰低头走进门里,心惊胆战地爬上年久失修、吱嘎作响的窄梯。
顶上是个小阁楼,低矮逼仄,人站在上面直不起腰来。
赤.裸.裸的贫穷扇在她脸上,像个响亮的耳光。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鸽子笼并不是比喻,而是名副其实的客观描述。
就是这么逼仄的空间还摆着两张床,中间一根铁丝上挂着条布帘子,拉着一半。
阮娟就躺在较窄的那张床上——说是床,其实该称为地铺,她伸不直腿,只能蜷起身子侧躺着。
“阮娟,你怎么样了?”苏淼弯着腰,努力克制着转身逃跑的冲动——要不是那楼梯太难爬,她说不定真的跑了。
“苏淼,”阮娟捋了捋披在脸颊上的头发,鼻音有点重,“坐下来吧,弯着腰累不累?”
苏淼挨着她床边坐下,阮娟捂着嘴咳嗽两声,挥挥手道:“你坐那边点,我感冒,不要传染给你。”
“没关系,”苏淼没动,“快点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