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青姐侧首,斜睨着侧旁伺候的丫鬟道,“你去把我那件紫红的旗袍拿来,我去外面看看。”
曾经人来人往的上海,经过半年前那次空袭后,如今还未恢复元气,街上萧条又冷漠,行人来去匆匆。
气氛前所未有的低迷,看着让人心惊。
路过一个常客的门口,青姐挥手叫车夫停下,想上去问个好。
她余光瞥见一个人,行色匆匆的往自己这边走来,那瘦高的身影颇为熟悉,青姐挂起笑,刚要喊一句桓爷。
那人却目不斜视的路过,青姐自嘲一笑,往桓汉远去处瞟了眼,心里哟了一声。
那暗青色洋装的女人不就是玉兰么,那身段与脸蛋,也不是几个人能有的,来了短短几日,就让几个老主顾惦念着,好几次来都问玉兰上哪去了,躲着不见人像什么样。
细看一下,与当初在百乐门烟视媚行相比,此时她脸上的笑至少是真诚又幸福的。
青姐轻轻笑了笑,入了百乐门的女人,有几个能从良呢,那不过是个欲望深沟,爬出来便要无限气力,就像她被绑在了哪里,它生她就生,它死,自己就得陪葬。
真是既羡慕又嫉妒,她再回头看着那抱在一处的人,那两人也不知羞,以为没人看见,当场就亲起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