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范家与钱塘知州卫元杰、湖州知州余宝乾、秀州通判明利皆有姻亲……茶、盐、酒、铁禁榷之物皆虚开份额,由范家低价入、高价卖,官盐空白,私盐泛滥,一两盐价八十八文,远超一斗米价……禁榷所牟利千万难挡。罪五,乱立税目……罪六,私加税赋……罪七,侵占营田、官庄、屯田。……范家所占四万零一百亩,占两浙营田、屯田、官庄之四成。罪八,虚报军士,贪污军饷,……湖州知州余宝乾为解决范家囤积之霉米,低价售与江阴军,此乃此次哗变之导索……两浙之腐,触目惊心,臣擢发难数,自圣上登基至今,两浙共贪墨官钱两万万九千万钱……臣,跪请圣上速查,荡清两浙天地日月,还两浙百姓碧水青河。”
李鹤亭缓缓将奏本合起,看了眼满堂静寂的朝臣,道:“禀圣上,臣……念完了。”
昭和帝眼中似是风云翻涌,抬眼从下面站着的大臣身上扫过,半响后才开口道:“两万万九千万钱……王尚书,你给朕说说,去年朝中岁入多少?”
王尚书早已是冷汗淋漓,两浙贪腐至此,身为一国财政部曹,且先不说他有没有牵扯其中,从未提出异议便是失职,他只觉得嗓子发紧,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昭和帝看都未看他一眼,对林中书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