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冷落,郁郁终日,最后于病榻上逝去。
弥留之际,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并非殷切的叮嘱,也并非对往事的追思与怨怼,而是一声带着感慨的轻叹:“你为什么要是个女人呢?”
如若她从一开始就是男儿身,又有谁会因为她那软糯的性子而置喙?说不定还有有人为此赞她一句天性善良,心怀怜悯。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就连聂诃自己,也这么想了。
——要是,她是个男人就好了。
不必去学那些晦涩难懂的兵法,不必去逼迫自己持剑杀人,不必明明疼得要命,却只能死死地咬着牙,不能流露出半点难以忍受的神色,开心了可以笑,难过了可以哭,受了委屈还能抱着自己父母的胳膊撒娇——要是,她是个男人就好了。
——可为什么,非得是男人呢?
分明还是同样的人,分明还是同样的事,为什么只需换一个性别,所遭到的对待,就会完全不同?
聂诃并不怨憎自己的性别,她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或许这一辈子,她都想不明白了。
许是当时她父亲的那句话被人给听了去,几天之后,她竟被告知无需再去讲习兵法的课,她的母皇让人给她找了教她缝纫刺绣的男子。
大概在那个人的眼中,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