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带了他在身边,同寝同食,简直护雏的禽鸟一般日日地守着,丁点儿也不敢懈怠……就这样过了整整小半年。
直到十二月那一天,阿盈晨起狩猎,因为时候还早,如意才不过九岁,小儿嗜睡,正是酣眠,冬日又天寒,阿盈不忍唤他醒来,便命宫人守着,未带他同去。
而当日,待他行猎归来时……见到的便是如意僵伏在地的冰冷尸首。
不久,他们的母后又将已罚入永巷的戚夫人做了“人彘”,且,让阿盈去看那具血肉一团的可怖情形……
之后,十七岁的少年天子重病一场,卧榻数月,自此心冷如灰,不理朝政,日日声色为娱,醉生梦死。
“阿姊,其实我心里都清楚的……”此刻,十九岁的刘盈神色平静地说着这些,仿佛这世上所有最明事理的孩子一般“戚夫人同阿母势同水火,算得上不共戴天,而她待我们姊弟两个温柔和气也不过是为着在父皇面前表功。”
“可阿姊,既然他们母子已然落败,戚夫人被贬入永巷作了舂奴,本就活不久的。如意远在赵地不得入京……已经全然威胁不到什么了,阿母却仍要赶尽杀绝呢?”他抬眸静静看着窗外,神色几乎是有些空洞的茫然……
从他十七岁那年的十二月起,每天夜里,只要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