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在了自己身边,几乎花了所有心血,付了自己余生来悉心抚育。
刚刚送来那段日子,皇曾孙常常抱恙,多病多灾。但令他们这些宫人惊异不已的是,那样小的稚儿,不论病重到什么样子,怎样的痛楚煎熬,也从不见他哭闹或落泪,只是死死咬着牙关,咬得齿根都渗出血来。
头一回见稚童这般隐忍到极致的模样时,掖庭令脸上几乎褪尽了血色。是以后来,他都有些草木皆兵,但凡这孩子有了一丝不适,便立即替他延医,各样贵重的药草及补养之物源源不断地用上,不见丁点儿吝惜。自己更是不守昏昼地守着在稚儿榻边,直至他彻底痊愈方才安心。
张大人平日里用度一惯从俭,饮食偏喜菜蔬,但自从皇曾孙送来之后,却餐餐都添上了许多乳肉荤食和小儿喜欢的各色饵餈糕饼。
那个孱弱枯瘦的稚童就在这样的悉心照料下,身子一天天渐好了起来,性子也开始有了同龄孩童的活泼模样……甚至是太过顽皮跳脱了些。
自五岁上,张贺便开始教他读书习字,偏这孩子天资虽颖异,却总按捺不下性子在翰墨之事上,每每令人颇觉无奈。
听说,以往也友人劝过掖庭令——这孩子身世尴尬,虽是宗室血脉,但注定一生都会被摒斥疑忌,不予丁点儿出头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