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闺阁之中的邓绥而言,见窦氏失势,心中自然是替父亲高兴的。而后,细细每日自阿缇那里听着近日京中的趣闻,从中推敲朝局变动,只希望日后能对父兄的仕途有所助益。
不知不觉间,半载辰光荏苒而过,已到了次年仲春,邓绥年将十三岁。
这日,她正跽坐在书房中,捧着一卷《淮南子》看得正酣,却见祖母身边的侍婢嘉平规行矩步进了屋,执礼下拜后,道老夫人唤她过去叙话。
父亲早已回了西羌任上,如今家中一应事务都是祖母主理,今日令她过去……莫非是有什么要事?
邓绥心下有些疑惑地到了祖母所居的永宁居,雅静的房屋掩映于几株古桑之间,枝柯荫檐,初春天气,桑枝上才只发了一粒粒带着乳白薄绒的细小叶苞儿,但已见春意渐侵。
十三岁的少女,沿着石青的砖阶拾步而上,碧玉为缀的宫绦压着裙裾,行不露足,姿态娴雅而淑静——祖母一向喜欢端庄的女儿家,所以她便分外留心些,老人家已年愈七旬,阖府上下都一惯变着法子讨她喜欢。
待进了门,邓绥才发现,母亲阴氏竟就坐在祖母右下首,她心下的疑惑不由更重了几分——看样子,定然是有什么要事,且……与她有关。
“阿绥,过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