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方的欢笑喜悦似被一重纱蒙了,遥遥听不真切,只有那点欢快与喜悦,似颗种子,落到心间,便有了影子。
风倏尔一吹,吹走笼在月边的云。
言枕词又翻过了一个院子,便见露天之下,一架屏风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屏风绵延一十二扇,以银纱做底,其上墨色蜿蜒,绘山川草木,天地之大,合一屏之中。
屏风半透。
透过屏风,言枕词可见一人斜倚榻上。
那人身着大红衣衫,红色映着屏风,于夜色之下,仿佛烈焰点燃水墨山川!
阿渊?
言枕词不及说话,那屏风之后的人忽然动了。
他慵懒地坐直身体,长发披散,屏风上蜿蜒的水墨山川便似流淌到他发尾之间。他的衣摆随之大张,似一朵烈焰之花,在山川之间徐徐绽放。
而后他站起来。
那朵倏尔绽放的花又倏尔合拢,只化作烈焰,于其行走之间片片落地,落地生莲,红莲摇曳,刹那荼蘼。
屏风也如薄纱,被手抽去。为其遮挡的人真正出现在眼底眸中。
他一步步向前而去,向高而去,似旷野中有一条凡尘中人看不见的天梯,匍匐他的足底。
而后他停在半空,侧头回眸,倏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