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
她还活着,好生生地活着,还能叫他一声“皇兄”……
跟她由死变生比起来,她由男变女又算得了什么?他恼她无情,可也怜惜她的处境。他不知道,她从荆棘崖上往下跳时,究竟是什么心情。
她是他护了多年的弟弟。虽然她让他失望、愤怒,可她始终是那个在皇宫里向他示好,会在危险时,想帮他挡刀的弟弟。
父皇是天子,喜怒难测,且这是欺君大罪,他肯定不会带她回宫去见父皇。只是,她既然是天家血脉,那他就不能教她留在这小城当中,跟周成一处厮混。
他必须要带她走,而且总有一日,他会给她该有的殊荣。
这个姿势到底是不大舒服,秦珩晕晕乎乎睡了一个多时辰,再醒过来时,脖子有些僵硬。她动也不敢动,眼珠转了转,立时明白了自己现下的处境。
有一只手在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痒痒的,麻麻的。她悚然一惊,这马车里,除了她,只有皇兄一人。
皇兄在她睡着后,动作轻柔地摸她脑袋还帮她顺发?
她好像还枕在皇兄腿上?!!!
秦珩脑袋还有点沉,但思绪转了几转。皇兄能容许她这么做,必然对她还有兄弟情意,而且这情意可能还不浅。她之前想的或许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