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早已蓄满劲力,随时都要暴起刺出。
莲生本能地叉起双臂挡住头脸,急忙闪身避向墙边。仰头又见一列军士杀来, 个个手持长刀,刃口处白光耀目, 胯-下骏马奋蹄奔驰,耳边仿佛都能听到人喊马嘶……
等等!
洞窟里……有马队?……
惊惧之下,胸口心跳汹涌, 咚咚咚几乎跃出喉咙。紧紧贴在墙角,震荡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那不是活人,是画。
是绘在壁上的,顶天立地的一幅画。
画面两旁,还绘有浩大队伍,正在旷野奔驰,个个身披重甲,手持利刃,头顶旌旗招展,胯-下骏马奔腾,号角声与呼喝声几欲破壁而出……只因画得太过活灵活现,月光映照下,全然如一支鬼魅般的队伍,无声无息地穿行空中。
莲生苦笑着顺着墙壁坐倒,一头歪向禅窟里,横卧于地,将整个身体团成一团。
在这等杀气腾腾的洞窟里过夜,只怕做梦也做不安稳。然而这身子,实在已经太累,太倦,太痛,太苦,没有精力再拖着脚步去寻找合适的洞窟。
杀气腾腾,又有何妨?她什么没经历过,别说这壁上只绘了一队官兵,就算是绘满十八层地狱的惨景,绘满妖魔鬼怪,此时此刻,都抵不过对一场好梦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