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尽管大凉礼制规定,皇子无须亲迎,坐待新娘上门即可,但他才不管那么多,他要亲自登门,亲自为那心爱的女子掀帘,送她登上辂车,陪她一起回到家门……
所有幻想,所有浓情蜜意,都在这无情的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他根本就没有尽施六礼的机会,和亲之仪,一切从简,所有仪轨都由两国使团完成,他要做的,只须在婚期那天与新娘交拜,入了洞房,就完事大吉。这,就是他一个皇子为国尽忠的方式,说起来简直是个嘲讽。
万千郁闷,无从排解。就算那一向贴心的辅护都尉霍子衿,也只会一叠声地劝他听从圣上的安排。没人想听他的话,没人关注他自己的想法。茫茫尘世,每个人都不过是一个棋子,何况他身处棋局最激烈的核心,他没资格去想什么梦想、志向,什么情爱、婚姻。
唯有面前这萍水相逢的女子,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全心全意地要帮他的忙。油灯中火苗如豆,映得她的小脸粉嫩无匹,面颊上清晰地反射着两点亮光。黑如点膝的双眸,坦荡地盯着他,小手拍着胸口,关切地问:
“有什么麻烦么?瞧你这样不开心。说出来啊,帮你出出主意。”
李重耳擎着面前耳杯,一时没有饮,微红的双目,只盯在莲生脸上。一向明澈的双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