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被他用力一推,踉跄摔下,一跤跌在混着碎冰的泥水中。
“你们这些画师,也就糊弄糊弄那些俗人而已,岂能入得了我家郎主的法眼!”
呯的一声,大门重重关上,震得黑漆门扇上的一对门环呛啷啷一阵大响。那弯腰驼背的黑帷帽疾步奔上,冲着紧闭的大门愤声大叫:“咿!咿!哇啊啊啊啊……”
跌在冰雪泥泞中的柳染,一手按地,怔怔望着大门,良久不动。月光灯华,雪白如练,倾洒在他双肩,映得那头直披腰背的长发愈发浓黑,双眸愈发深邃,而面颊已经苍白得毫无血色,唇角更是牢牢抿紧,神情僵冷如冰。
“咿,咿……”
那哑巴回头搀扶,柳染挥手拂开,自行挣扎起身。清雅的银灰长袍,已经沾满泥水,手上也被碎冰轧出血迹,他全然视而不见,只将手中帷帽戴回头顶,系带系于颌下,一帘纱幕,顿时严严密密地遮住了头脸。
手中那卷画轴,被他用力攥在手里,攥得那样紧,和着血迹、泥水,扭成皱巴巴的一团。
立于路边的莲生,心中一阵剧跳,正不知如此迎头遇上该如何是好,只见柳染根本没有看她一眼,身形一转,衣袂带风,已然向着来路行去,步伐迅疾而坚决,转瞬间便已走远。那哑巴匆匆小跑着跟上,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