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觉睡了过去,像是做了个梦。
还是在大学的篮球联赛上。
周围人声鼎沸,不时从篮球场传来一阵激烈过一阵的欢呼声。她在临时医护站帮忙给换场下来的学生擦碘酒,就见顾行拨开人群,从团团众人中径直地向她走过来。
她擦碘酒的动作停了。顾行在她面前的桌前坐了下来,伸出包扎好的手臂,低沉着声音问:“这个外科结能解开吗?”
谢楚清放下棉签,有些诧异地看他,顿了顿才反问:“……为什么要解开?”
“我不想要了。”顾行抬起眼看她,深浓的眸色里带着一点寡淡,“这么多年,我已经不太想要了,现在我要把它解开。”
她还愣着没动,却看他兀自解了包扎好的结,嗓音是冷清的。
“谢楚清,我们算了吧。”
……
谢楚清从梦中惊醒,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院子里在放烟花,她走出去看,一道道光亮流星般窜上半空,倏然在漆黑的夜色里炸出五彩缤纷的一片,像糊涂成一团的心事。
在英国时顾行没说一句话就走了。
是她先推开的他。
在墓园的时候,他看她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也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