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衡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些如果,他绷紧了身体,听上方人无奈说一句:“若需对峙,你要如何呢?”
“自然是,”他身体摇摇欲坠:“该如何,就如何。”
蔚岚没说话,她含笑垂眸。
她二十多岁的时候,也是这样看待这个世界的。以为一切都能恩怨分明。以为只要和对方说了恩断义绝,就一切可以了结。
等她四十多岁的时候,她便明白,这样的想法何其幼稚。
人之所以是人,就在于他们有着遮掩变化多端的情绪,这些情绪如透明的丝线,缠绕在这个世界方方寸寸。人从来不是机器,感情说斩就斩,说断就断。
她知道,所以她再不作出这伤人伤己的许诺。
“阿衡,”她终于开口:“你终究还是太年轻。”
“我不是!”桓衡大喝出声,猛地放开了她的手,怒道:“蔚岚你看清楚,我马上要到弱冠之年,我是桓家的家主,是北方三州六十万军的统帅,我再不是当年跟在你身后那个少年!”
“你休再要,”他红着眼眶,让他的话都变得格外软弱下来:“你休再要,说这样的话。”
他喜欢别人说他太年轻,他太过憎恨“年轻”这样的形容。
这个形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