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陷入漫长的沉默。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单调枯燥的白噪音,赵亦渐渐如坐针毡,想着是不是应该主动发掘一些话题来聊, 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擅长。
他可以跟她从巴伐利亚的啤酒说到江宁织造的染坊,她有什么比较娴熟的领域?现场推导欧拉方程给他听?
“到南京还有238公里。”最后, 她看着路边指示牌, 僵硬地开启了对话。
再次,又只得到一个“嗯”作为回应。
就算赵亦再迟钝,此时也感觉到了对方的疏远和冷淡。兴致勃勃说要送她, 又莫名其妙不搭理她, 她解读不能,干脆放弃, 原本她就不擅长解读人心。
僵坐了片刻, 打开手机, 搜了搜附近的交通枢纽。
“前面, 下一个休息区,有长途巴士站。”
这次柏钧研没有再“嗯”,扫来疑惑的一眼。
“很晚了,你不用一直送我到家,坐巴士也很方便。”
“哦。”
……这次他改哦。
夜里十点,高速休息区灯火通明,货运司机扎堆吃着宵夜,长途旅客匆忙拖着行李。赵亦担心买不到末班车票,车一停立刻要开门,柏钧研已经先她一步下了车。
“等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