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年轻俊秀的皇帝,凿通了自春秋战国以来开始修建的南北运河,一路南下扬州赏琼花,挥金如土,指点江山,最后消失在长河中,留下一段关于暴君与明主的千年争议。
王悦憧憬了半天,思及这世道,低声道:“兴修漕运是件利国利民的事,可惜如今的大晋没钱没人,痴人说梦罢了。”
谢景闻声抬眸看了眼王悦,他倒的确是个建筑工程出身的人。若是王悦不提,他几乎都忘记了。毕竟,那都是三十多年的事了。
看着王悦的侧脸,谢景忽然问道:“你真想修运河?”
王悦笑了起来,“修运河?我哪有这能耐,若非太平盛世,谁敢动水利?我随口说说罢了。”
宁当太平令,不做乱世宰。国富民生的抱负?留着太平时期的读书人吧。他们这种活在乱世里头的人,不做卖国贼丧家犬便是一桩大功业了。
王悦没再提漕运的事,这一页算是永久的揭过去了。他望着眼前滚滚东流水,长空万里有飞雁,他仰头慵懒地眯了下眼,伸手揽住了谢景的肩。
谢景心中了然,倒是没多问。一抬眸,却忽然瞧见身后不远处的司马冲在望着王悦。
他忽然问了句,“这两日便要回建康,东海王世子,你打算如何安置?”
“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