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抽痛,像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痛颤栗传遍周身,他紧紧抓着马缰,一个人立在武昌的街头,立在来往的人群中,有种站立不稳的错觉。
好似当年那一幕仍在眼前,可说着这话的人,却再也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王悦没敢继续在武昌逗留,回身收拾缰绳准备翻身上马,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余光瞧见了一个人。
年轻的东海王世子依旧脸色惨白,大秋天裹着件雪白狐裘,他正跟在侍卫后头往将军府里头走。
王悦忽然顿住了。
司马冲?他不是在姑苏看病,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心中知道此事跟王敦脱不了干系,原本想要按计划离开,可他那一瞬间抓着缰绳犹豫了。
司马冲到底是名义上的东海王世子,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东海王比先帝要名正言顺,那东海王世子自然也有资格继承王位。此时王敦将东海王世子攥在手里头,未必没有学曹阿瞒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瞧司马冲这副样子,怕是在很久之前,王敦就盯上晋陵的这位世子了,当时王敦借着给司马冲治病的由头将司马冲托付与自己,便是在暗示自己他已经有了中意的储君人选,可惜王悦当时忙着在姑苏收粮,后来又逢皇帝驾崩他赶着回京便没有来得及深思。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