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淳于嫣,庾文君忽然觉得很恶心。
她面色依旧平静,可心头有怒气一点点上涌,她已经好些年没这般动怒了。
她走上前去,淳于嫣又失声尖叫起来,尖锐的叫声让屋子里一片死寂。
那老宫女忙又去哄淳于嫣,“莫怕莫怕,是皇后殿下,莫怕。”
庾文君心头的怒气在对上淳于嫣眼前的白纱布时,一瞬间又变成了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是种不知为何而生的疲倦。
她走出了那宫殿。
雪下大了,宫女替她撑着伞,不敢说话。
庾文君走了一程,心头的情绪渐渐散去,她抬眸看着那高耸的宫墙,那四方的天空,怒气散去后,忽然,她感觉到了一阵极深的疲倦,仿佛是从骨头里头钻出来疲倦,一点点缠在了她心头。
她难道要同个瞎眼的女人争风吃醋吗?
死气沉沉的后宫像是潭腥水,里头抽出一拨又一拨的鲜艳亮丽却没有根的花,她日复一日端庄贤淑地坐这儿看着,看着自己的丈夫是如何雨露均沾,看着这些美人是如何粲然最后又如何枯萎,她以为自己习惯了,她习惯了这种无波无澜的日子。
她记起自己宫中那盏精致的青铜佛灯,无数个深夜她便孤身坐在案前对着那盏灯读书,读史书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