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行双手交叉而握,两个大拇指不安地扣来扣去,低声说:“我怕我说出来,你们以为我旧病复发……”
“旧病复发?”卫霖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你又产生被跟踪、监视或者追杀的幻觉了?”
李敏行神色苦涩而凝重:“我知道,就算我赌咒发誓这次的绝不是幻觉,你们也不会相信。别说你们,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犯了被害妄想症。”
“我很痛苦,真的,这份痛苦不仅仅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更来源于我对自己的迷惑、怀疑和厌恶——为什么我会得这种病?为什么我总爱胡思乱想?我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安安稳稳地度日?我每天都要费力思考,这件事是不是真实、那个人是不是幻觉,我觉得活得很累,累极了……”他的脑袋向膝盖深深地弯下去,后背上拱起嶙峋的一条脊柱,显得既单薄又无助。
卫霖转头望向前座的搭档,用眼神说:我们单位治疗成功的案例中,旧病复发的概率是多少?
白源:极小,但并非没有。
卫霖沉默片刻,安抚地摸了摸李敏行的后背:“你先别慌,好好想一想,有哪些你觉得不寻常的人和事,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们,细节越详尽越好。”
李敏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