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咱们再把《飞龙引》排上两遍!”
接下来她便回去前面继续排练,一个字都没再对杨蓁多说,可众位乐工却纷纷朝杨蓁投来又是佩服又是羡慕的目光。
杨蓁暗暗松了口气。聂韶舞在教坊司的权柄地位比张克锦也不遑多让,而且又身为女子,若能得她庇护,境况定会安稳许多。
分辨乐音的耳力是种天赋,并非勤学苦练可以习得。当年父母俱在之时为杨蓁请了师父教习古琴,她对乐律的天生敏锐一直被师父赞叹不已。
家破人亡以来,本以为这点本事再无用武之地,却想不到再次用上的时候,竟是在教坊司。
离开乐厅的时候,杨蓁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端起门外的木盆正要走,她就留意到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男人正在望着她。
那人四十上下的年纪,一身邋遢肮脏的绿衣,半脸乱蓬蓬的胡子。他看向杨蓁的神情并不像余人那样色眯眯的,而是脸色木然,眼神阴冷。
这已经是杨蓁至少第三回发现他瞪着自己,她向月姐和赵槐他们都打听过,知道这人名叫葛六,担着一个比段梁稍大的小官——徘长。
她猜不透葛六对她打着什么主意,只知道被他这般瞪视着,比被那些色鬼涎着脸窥伺还要毛骨悚然。一看见葛六又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