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穿着曳撒配着刀,杨蓁总觉得不伦不类。
现在,这个好人危在旦夕,随时可能毙命。
杨蓁明白此时再不宜多给徐显炀加一点压力,极力忍住了眼泪。
她递上一件外衣:“这一定是他想留给你看的。”
那是从卓志欣身上褪下的外裳,银灰色的曳撒上面血迹斑驳,徐显炀接过来展开,就着屋檐下的两盏明亮风灯,清晰见到胸襟上用血写着大半个“李”字。
徐显炀双拳攥紧,浑身颤抖,牙齿几欲咬得出血。
李祥啊,李祥!
“越是这样时候,才越要冷静处事。”何智恒的声音忽然响在背后。
徐显炀站起转身:“干爹。”
何智恒神色凝重,眉间凝着深深的忧虑:“显炀,你越是后悔,就越是该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下一步如何去做,将来才好不会更后悔。若是再要冲动行事,可就要错上加错,到时才是悔之晚矣。”
徐显炀情绪平复了少许,叹息道:“都是我不懂事,都偌大的人了,还叫干爹为我费心。”
何智恒抬起手来,抚了抚他宽厚的肩膀,缀满皱纹的双目中满是慈爱。瘦瘦小小的一位老宦官,背还有点驼,站在一阶台阶上,还比台阶下的徐显炀矮着一点,已然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