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用银梳子从额头缓缓往后梳,穴位处力道重些。
这么多年,尹桑一直亲力亲为,打水都不假手他人,老爷子舍不得她忙活,这会儿又赶人了,“行啦,这些让小葵或者刘婶来做就行,叫你上来,是让你去看看那混小子,盯着他抄完。”
尹桑“噗嗤”一声,“诶,好。”吩咐小葵来梳头。
隔壁书房,沈峯握着毛笔,俯身在写。他还穿着上班的装束,脱了外套,里头留白衬衣,领带松松垮垮。洒脱不羁的模样,和古香古色的书房有些违和。
凑近了看却不同。他运笔娴熟,笔锋遒劲,颇有模样。知道她来,没抬头,只说:“刮目相看?”
尹桑笑了,“从小看到大,你都抄了多少次了,有什么好看的。”
他挥最后一捺,搁好笔,隔着书桌凑近她,带了一袖墨香,“是说我没有任何进步么?”
“你指什么?字,还是能耐啊?”
他轻哼一声,站直了,瞥一眼桌上的宣纸,“拿去交差。”
眼下尹桑可没心思监督他,“我那不适合你住,离你公司远,你在公司附近租套房子吧,我常过去就行。”
“你搬过去么?”他问。
“不去。”
“过夜么?”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