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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镜难以忘记,那一日的蝉鸣。
那天蝉叫得很凶,声浪一波一波袭来,到了晚间仍然高亢不已,叫人心里烦闷不安。用过晚饭后,杜月镜仍未回侧府,而是陪着母亲在办事厅坐着处理事情。如今朱氏也在教着杜月镜学习如何治家管人,让她跟着自己提前学,总比将来吃了亏好。他们这样钟鸣鼎食的人家,杜月镜又是嫡女,光会琴棋书画女工刺绣还不够,将来做了主母,第一要紧的便是治内的才能。她不能容忍女儿将来出嫁后,因为这种事被夫家指责……
朱氏未雨绸缪,杜月镜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担心着三妹妹。
正府的主子几乎有一半进了宫,且这么晚了还没归来,联想到上一次怀胤哥哥入宫不归后发生的事情,她更为担忧。别的人倒罢了,要紧的是三妹妹和怀胤哥哥。怀胤哥哥甚至还是新婚呢,宫中又有什么大事能将一个新婚的人拘着呢?
杜月镜垂下头来,看着面前摊着的账本,幽幽叹了一口气。
朱氏坐在正座上,底下站着一个回事的媳妇,正为着少夫人的夜宵回话。
“少夫人原在柳府就吃惯了燕窝粥,如今让咱们厨房好生准备着,燕窝,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