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面朝着车窗。
    她想说她什么都不想要。她希望他平安地活在世上某个角落,自私冷漠,一生浪荡,一生自由。最好最好,不要再与她的人生交汇。
    但当初精心谋算才赶上脚步的人,时过境迁,竟用八年和她打了个死结。
    这辆车这么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温凛望着两畔缓缓倒退的街景,忽然妥协一般,轻声说道:“你陪我去普济寺拜个佛吧。”
    她记得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个寺庙,也是在京城某条公路上。叶骞讳莫如深道,普济寺年年开春闭寺一天,是因为他妈妈要去敬香。
    今年已经不会了。
    满城烟沙里,杨谦南执起她的右手,扣着她的五指在唇上一印,轻声说好。那力度是安抚性的,从她手背通达心尖,会有一瞬间的抽搦。
    温凛余光里瞧着彼此交握的手,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下车付车费,杨谦南就跟在她身后。他们好像能去任何地方。
    温凛到了寺外才知道,她今年的生日正逢观音诞,每座佛刹里皆是人山人海,还没进门便能想其盛景。
    北京城仿佛哪里都不缺人。可是他们俩一起挤进人堆里,还是头一遭。
    温凛出生在姑苏城,自小被母亲领去过许多江南古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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