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声名远扬者,却无一人斥其逾距。
他合起折扇,拱手施礼:“晚生自幼便从家师处听闻断水山庄盛名,今日得见两位庄主风采,更觉旧岁有失。”
这种跟打翻醋坛子般让人牙酸的说话方式,叶浮生只一听就知道他是出自“三昧书院”。
三昧书院,昔时南儒阮清行所创的书院,迄今六十有一年矣。门下弟子虽然大多无师徒之名,却有师生之实,文武双修,德才兼备,不少人科举登榜、入朝为官,更有甚者著书立说泽被寒门学子,在庙堂江湖都举足轻重。
想来,这位颇具酸儒气的陆书生,应该是这一代三昧书院的杰出后继,说不定……还会是下一任的院师。
因此哪怕再怎么不屑这个毛头小子,也不会有人敢忽视他背后的师门。
这可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叶浮生如是想道,顺手打算摸摸谢离的脑袋瓜,不料被薛蝉衣拍了个正着,低喝道:“不要闹,马上开始了。”
谢无衣最不耐烦花里胡哨的仪式,厉锋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即使中间插了陆鸣渊这么个咬文嚼字的话唠,锣鼓红绸之类的玩意儿终究还是没摆上台面,只在潜龙榭门前摆了张香案,由谢无衣、厉锋、陆鸣渊三人各上一炷清香就算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