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地坐着,活似他说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沈无端心头仅存的一丝侥幸,都在端清始终不变的神情间被磨灭得一干二净。
心头仿佛被一根冰锥刺入,伤口不大也不深,却瞬间冰冷了全身血液,让心跳几乎停止。
他颓然地坐回去,喃喃道:“你入了忘情境……第几层?”
“第二层。”
“任情肆意,无情断爱,忘情绝念……”沈无端反复喃念这十二个字,突然起身揪住端清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跟自己四目相对,眼眶几乎要滴出血来。
“慕清商!”他近乎凶狠又绝望地看着端清,甚至在情急之下叫出了那个许久不提的名字,“你怎么敢……怎么敢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端清被他抓得有些狼狈,神情依然不变,一只微凉的手覆在沈无端的手背上,淡淡道:“我很好。”
“你都活得不像人了,哪里好?”沈无端一把推开他,目龇俱裂,“当年你说过‘宁为蜉蝣百日死,不念长生空余恨’,现在怎么反悔了?你答应过顾欺芳不空负一生,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这些话……都他娘的被你自己吃了吗?”
端清道:“无端,你冷静些。”
“我冷静?”沈无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三十年前拂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