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直接枪毙都不冤,也清楚睚眦经万年岁月积淀形成的行事准则一定比她的是非观更公平,但梁爷毕竟和她是“同类”,看着同类当面被愣扯出一根血肉模糊的肋骨,祝小拾身为普通人,或多或少会怵得慌。
于是她一路都没跟楚潇说话,进院后直接扎进浴室给脏兮兮的貔貅洗澡。貔貅毛茸茸的,泡沫揉进毛发里手感倍儿好。祝小拾看到浴室门口的架子上有个塑胶制的小黄鸭子,以为是哪个师弟师妹的,就扔进盆里给它玩,结果等那个提供有效情报的师妹桑宿进来送浴巾时一问才听说,那竟然是师父的?!
祝小拾本来就很复杂的心情顿时又更复杂了一点。貔貅把那个小黄鸭在两个爪子间推来推去,愉快地“貅貅貅”着,玩兴奋了还抬爪子拍水。
“哎哎哎哎——别闹!”祝小拾嬉笑着直起身,一抬头,从浴盆旁沾满雾气的大玻璃镜中看到了倚门而站的人。
楚潇察觉到镜中折来的目光,默了默,问:“你生气了?”
“……没有。”
“那是我吓到你了?”他又说。
祝小拾没吭声,他插着口袋上前了几步:“其实若不是想到你说不要杀人,我是想要他的命的——他身上血气很重,死在他手里的无辜妖兽绝不是一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