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当先那人撑了一把藕荷色油纸伞,走得不快不慢。
虽在日头晒不着的廊下,张子厚背上突然沁出许多汗来,还未及换下的朝服厚重得很,他才想起来自己急着过来,还没用过饭,大概饿过了头才会觉得胸口翻腾得厉害。
他一颗心怦怦跳,既盼着那伞下的人立刻就到了跟前,又盼着那桥一直走不到头,就让他这么远远看着她灼若芙蕖出绿波。今晨意外收到九娘的口信后,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没有告诉燕王。反正不管她要做什么,他总会全力相助。
离近了,张子厚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帘。
九娘将伞交给惜兰收了,转入廊下,福了一福:“有劳张理少拔冗亲至,多谢了。”
张子厚忽地口舌笨拙起来,一时想不出答什么才好,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看着侍女打起竹帘。
九娘转身,见张子厚面上似乎泛红,只当他在外头等久了被晒着了,带着歉意道:“张理少?请——”
张子厚抬手将竹帘打得更高一些,让她先进,想起眼前的人不再像以前那么高,便又收回了手。
两人坐定后,九娘见张子厚还穿着朝服,便轻声安排侍女再去上些梅子糕来。
“张理少可是一下朝就过来了?还请将就用些点心。”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