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栩摇头道:“娘娘如今已无可用之人,无可信之人,外朝内廷,亦无敬重娘娘之人,娘娘一生好不容易得来的英名,最终依然毁在阮氏手中,悲哉。”他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微臣失去了爹爹,生母又已出家修行,了无牵挂。上天有好生之德,微臣这腿必定能好,届时奉天命,承赵室之德,也会多谢娘娘的逼迫。”
赵栩顿了顿,从怀中取出张子厚给他的那份太皇太后立后手书:“微臣还要多谢娘娘特意赐婚孟氏女为微臣之妻。孟家有文臣有武将,乃汴京世家大族,族学名扬天下,士子多推崇,既是清流又有勋贵之封号。娘娘用心良苦,微臣感念不尽。”
太皇太后伸出颤抖的手,耳中嗡嗡响,却止不住口涎直流,全身一麻,终歪倒在床沿边,一双老眼死死看着向太后,似在喊她制止赵栩。
向太后含泪摇响金铃:“来人,传医官。娘娘的病又犯了。”
一阵忙乱后,御医院的医官们颓然退了出来,对向太后和赵栩跪了下去:“娘娘性命无碍,只怕再不能言语也不能行动了,臣等死罪。”
隆佑殿通往福宁殿的夹道并不长,两侧宫墙因日头略斜,一明一暗。赵栩的轮椅在青砖地上发出规律的响声。向太后的辇车旁,尚书省的尚宫垂目抱着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