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极稳地踏上了楼梯。他修长的身型依然笔直如松,在楼梯上投下的影子,却断成了一截一截,随着他的转身,扭曲了一下,又再一截一截地跟着他上楼去了。
种麟一拳砸在桌面上,溅起了一些酒水花,他看了看穆辛夷,捏紧了拳头,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可撒,站起身狠狠瞪了穆辛夷一眼,也上楼去了。
许久,吴掌柜轻轻把那包着饴糖的油纸包挪了开来,看着一动不动的穆辛夷躬身道:“辛公主,一路苦得很,早些上去歇息吧——吃点饴糖吧。”有时候,不傻,比傻可怜多了。人呐,争得到运,争不过命。吴掌柜无声叹息着,默默擦去桌上还残余的酒汁,一下,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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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堂里的宰执们跟着赵栩和定王在偏殿里用了些素食,又开始孜孜不倦地劝谏赵栩。
赵昪看苏瞻和张子厚均未曾劝阻,便也放弃了,这位殿下,驱逐吴王,起复苏瞻,定军国大计,样样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想要说服他,比登天还难。燕王所要做的,无疑是当下四国局势对大赵最有利的上上策,但他身为监国摄政,以身涉险,又面临阮玉郎的暗中窥伺,此行实在危机四伏。
赵栩举起手扬声道:“诸位担忧本王安危,六郎很是感动,当坦诚相待。各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