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九娘朝他微微福了一福,和苏昉轻声到一旁说起话来。张子厚一怔,想提醒她还没戴帷帽,却被孟建携起了手。从来没人敢这么自来熟地同他亲近,更没人敢直接对他上手,张子厚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甩了两甩,却没能甩掉孟建。他走快了几步,孟建也疾步跟上。
“那天我打了陈太初。”苏昉和九娘并肩跟着他们,突然轻声道。
九娘一愣。
“他来祭奠阿昕那天。我打了他。”
“阿昉——”
“他什么也没说,就站在那里被我打。”苏昉声音有些哑:“阿妧,你为何不告诉我阿昕是因为我娘那块玉坠才被害了性命?是我娘不让你说吗?”
九娘骤然停了下来,阿昉的背从来都是挺得笔直,从未如此颓丧过,这个背影,几乎和苏瞻的一样了。泪水猝不及防地涌出眼眶,她甚至从未想过阿昉会知道此事,玉璜已毁,先帝已驾崩,史氏严禁任何人提起那玉璜的事,就算陈太初后来知道了始末,也从未对苏昉提及过。他们每一个人都心照不宣,伤痛已经横在那里,无谓再伤上加伤。她确实自私自利,她不愿阿昉也陷入其中。
苏昉慢慢转过身,天才蒙蒙亮,九娘看见他眼角微红,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轻轻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