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功叙封, 这位陈小娘子虽是大赵最年幼的县君,实在还是太委屈了些。
几个侍女上了茶和点心, 退到一旁侍立着。张子厚端起茶盏, 见雪白的茶沫浮在雨过天青色的汝窑广口茶盏上, 依稀是远山晨雾之景,观之心旷神怡,茶汤浅黄, 披满白色茸毛的芽尖挺直如针,却是福建的白毫银针。
张子厚记起那日大雨中,他也坐在这同一个座位上听她说话,想起自己当时小心翼翼吃着梅子糕的模样,不由得面上一热,自嘲地苦笑了起来,随即伸手取了一块栗子糕入口,栗香浓郁,甜而不腻,没想到刚吃了一半,廊下便传来了纷杂的声音,他一口囫囵吞了剩下的,却险些呛着了自己,赶紧端起茶盏掩饰。
帘子一掀,当头的却是身穿苍青色竹叶纹貉袖的孟在,靴子上还隐隐有些薄雪,显然刚刚策马而归。
孟在身后的孟建快步上前,叉手见礼后便伸手去拉张子厚,亲昵地道:“许久不见张兄,今日无论如何要留下来用饭,我们一同喝上几盅。”
张子厚默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谁要和他称兄道弟了,却笑着顺势将那栗子糕的碎屑拭在了孟建的手中,呵呵道:“怕是不能叨扰伯厚,稍晚还要回宫一趟。”
帘子再一掀,两个小娘子跨入门内,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