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
回到广知堂上,九娘摸了摸长颈茶瓶,已经凉了。惜兰赶紧抱着茶瓶出去换水。
张子厚见九娘一双眸子如墨玉般黝黑,看不出悲喜,不知怎么想起当初他利用苏昕之死算计了苏陈两家的亲事时,九娘愤然的神情。他敛目伸手抵唇,轻轻咳了两声:“洛阳的事,都是我安排的。未曾请示过官家,还望娘子恕罪。”
九娘琢磨了片刻便领会了他言外之意,叹道:“我是那般迂腐之人么?”
“火-药库和城防图两桩案子,证据湮灭无踪。这次是我设计陷害了你二伯。”
“连我大伯都认定了是他所为。”九娘轻轻摇了摇头:“张蕊珠也曾同我六姐说过。当日城破,死伤的百姓和将士,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性命。季甫,我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若换做我,也不能放过他。那许多死去的魂灵也不肯。如今却终究是我负了这许多生灵——”
九娘深深福了一福:“多谢季甫为六哥排忧解难。你费心了。”这件事的后手她已经明白了,只有更感激张子厚的周到细心。
张子厚赶紧侧身避让:“回头也请六娘子安心,大理寺虽是判了绞刑,还是留了两处疑点的,审刑院知院官今日在御前已经提出来了。再者,跟着制科殿试以及过年有两次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