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捏着银针,几番犹豫都没敢把针落下去。毕竟那是储君,谁也没胆量拿身家性命做赌注。这个时候往往就是多做多错,不做不错,官场上明哲保身无处不在,这些治病救人的也一样,先是官,后才是医。
星河看他们畏首畏尾,气得大骂,逼他们开方子抓药。太医们商量了半晌,最终方子是写出来了,拿到手一看,一色清热解毒的药,没有助益,但也绝对吃不死人。
有总比没有好,德全张罗着去煎了,殿里的人也给驱散了,太医被赶进配殿待命,天亮之前谁都不许离开。星河站在空荡荡的寝殿里,只觉头重脚轻,几乎要晕厥过去。挣扎着开了窗发散浊气,回到床前来,又不知自己接下去该做什么了。
盲目的人生原来这么可怕,她忽然发现这些年来,太子一直是她全部的目标。如今这目标撂下了,也许还会死因不明,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其实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跪在踏板上,她把他的手攥得紧紧的,仿佛这样能把自己的精气渡给他,替他续命。他弼弼急喘,脸上潮红,两道长眉蹙起来,蹙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星河看了良久,看得泪流满面,对他的感情一时全都翻涌上来,她讨厌他、畏惧他、防备他、牵挂他、喜欢他,甚至还有些爱他……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