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只顾震撼,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这位枢密使大人,原来还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呢。
暇龄公主的尸首不大好处置,放到义庄去,毕竟身份尊贵,义庄里虫吃鼠咬的,搁在那地方亵渎了。星河没法子,让江城子先行回去架起了箦床,让几个番子看守着,明天一早禀报御前再作打算。
办了大半夜的差,回到东宫已经快要四更了。囫囵睡了一会儿上前面殿里去,太子因还没大安,这两天免了出阁读书的日程,专心在宫里调息。
天还没亮,殿里上夜的宫人前仰后合着,猛看见她出现在前殿,顿时吓了一跳。她问司门:“里间有响动没有?”
司门摇头,“半夜喝了一回茶,问您回来没有,后来就睡了,一直到现在。”
铜茶炊上响起了蒲扇轻摇的声响,到了生火给太子爷准备杏仁茶的时候了。星河回身看东方,天边隐约露出了一点蟹壳青,天光虽然昏暗,但已不像先前她回宫时那样伸手不见五指。她轻轻推了菱花门闪身进去,寝殿燃着安息香,她现在提起香就后怕,忙打起帘幔进内寝,又手忙脚乱撩了帐子,看见他安然睡着,才长出了一口气。
床上的人动了动,大红遍地金的软枕称着那白净的皮肤,微启了眼,眼眸深深看向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