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在他眼里,青葑是另一个自己。可是之前发生的种种,逐渐让他感觉心寒,他不说不表示他不知道。幼弟长大了,他长在皇权的泥沼里,眼见的,耳听的,只有一呼百应。那个天下无敌的位置让他迷失,也许在他看来,同样是一个母亲生的,凭什么哥哥被立为储君,自己却要屈居人下。
年轻的孩子,总有一段时间目空一切,以为自己能够翻云覆雨,以为这乾坤凭他一己之力就可以颠倒。
他叹了口气:“宿大人呢,她究竟是什么说法?”
德全说:“宿大人也是奇,她答应啦,说往后要两抬轿子一块儿进门。”
“糊涂。”太子唾弃,“她们这就商量定了?还得看爷答不答应呢。”
结果德全又讪笑:“宿大人说了,‘嫁谁还不一定’。问上官侍中,要是她嫁枢密使怎么办。侍中管人家叫表舅,总不好一块儿过去……”
太子脸都绿了,“贼心不死,还惦记霍焰呢。嫁谁不一定……”他冷笑一声,“她以为自己能蹦出东宫,蹦上天去?”
然后政务也不管了,转身就朝丽正殿走。这会儿茵陈已经回了武德殿,星河一个人躺在南炕上。日光从西边槛窗照进来,她就横陈在一片光带里,可能害怕被晒黑,拿手绢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