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皇帝,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一个人该有多狠心,才能对养大自己的父亲下狠手,想起来真叫人不寒而栗。
年后骤起的那场轩然大波发生前,她恰好进了武德殿。信王大概还没习惯跟前有贴身女官的日子,有些要紧的东西没有藏好,被她发现了。茵陈这人呢,大事小情上都糊里糊涂,唯有一点值得骄傲——她六岁就认得上百种药材,不管是原样的,还是切成了片的。
第二天立政殿里发生了暇龄公主往药罐子里加附子的事儿,她得知了消息,心头茫茫一片。只是琢磨这兄弟俩虽然同样不招人喜欢,但比起阴毒的信王,太子还是略微强了那么一丁点。
其实她知道,他们把她送到武德殿,就是想把她配给信王。结果到头来信王竟是这样的人,敢情太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她本来就不怎么待见信王,后来又见识了他的不择手段,这会儿看见他就想吐,回到武德殿,仅仅只为遵守和星河姐的那个约定。
忍辱负重,茵陈觉得自己现在颇能体会这个词儿的含义。她得继续做戏,还得不让信王看出来。从来女人都是嫁鸡随鸡的,所以她也学一学别人的认命,信王自然就信任她了。
他从宫门上进来,先是朝南窗上看了一眼。两个人视线相接,各自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