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益稽首,心里却乱得嘈嘈切切的雨打琵琶。太子势必成为弱势,他虽不站场,但毕竟心里是偏着太子的,睿王才回上京,瞬间乌烟瘴气,这不是何谦益苦读寒窗数十年所愿看到的。睿王登基,狡兔死,走狗烹,不说拥护太子的老臣,只怕连睿王身边的近臣也会荡然扫空。
何谦益站了一个有失偏颇的位置,他心里晓得,便更是冷汗涔涔。
这番话说完,固然让皇帝高兴,可错失一个惩治睿王的时机了……可太子既然有证据握在手中,为何不在朝堂上公然指责睿王?是同样有把柄落入了睿王手底,还是因为帝心已偏,太子无奈为之?
“何卿,依你之见,送罪状给朕的太子,又是何居心?”皇帝沉吟道,杀机已经褪了,但他却想听听何谦益的高见。
何谦益跪伏,额头和背后更是冒出了大汗。
他忘了方才那句话,将会引出陛下如此之问,更是不知该如何自处,忙衣袖拭汗,“陛下,太子许是……风声鹤唳,过于忧心。”
“他忧心什么?”一双描龙绣云的赤舄出现在眼底,皇帝皮笑肉不笑,不怒自威地反问,“忧心朕偏疼睿王,忧心他的太子之位?”
声音微冷,“朕看他全然不念兄弟情义,枉为兄长。”
何谦益颤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