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了,那一刻她没有一点大仇得报的快慰,茫然地望着他永远沉睡的脸颊,手指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凉薄而苍白的唇。
绝望来得令她措手不及。
我是潺潺。
你知道了,可我还是想说给你听。我是你的潺潺。
“他……他死了……”柳行素蜷起了腿。
没有眼泪,没有哭腔,只是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难过。他是她不能原谅的仇人啊,为了亲族,为了父母,她怎么能为他觉得难受。
沈轻舟叹息一声,“行素,他生前,你是太子一党,如今睿王的人马正要大肆动作,你留在上京,几个月之后肚子大了,迟早会暴露你的身份。”他顿了顿,突然握住了柳行素的柔软的手,“行素,跟我走吧。”
“师兄……”
“徽儿他们已经快要渡江南下了,他跑得这么远,你安心他一个人?”
柳行素矛盾地摇头,“不。”
“往北回贺兰山会暴露行踪,我带你去南边找徽儿,找到了他,我们一起回去。”沈轻舟用婉商的口吻,拉着她的手,缓慢地坐过来,“我跟你说过,不希望你为了你的决定而后悔,所以这个孩子,我同样希望你慎重。”
柳行素怔怔地将手放在小腹上。这是他们血脉相连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