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伍院长留给自己的笔记上,关于东北鼠疫的记录片段。
而现在,落旌他们所面对的情况比起东北鼠疫的情形,还要恶劣许多——医生缺乏,药品储备不及,财政应付不及,病原隔离筹备不及,焚毁物品尸体的困难,更甚者,还有日本军队自外面虎视眈眈着。
此时,实验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护士对着落旌急声道:“李医生,孤儿院最后剩下的那个孩子……他想见你!”
在那一秒,在那一句话中,落旌几乎崩溃了!只不过短短五天,孤儿院中十几个感染了病毒的孩子只剩下了一个。而现在……她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冲出门奔向病房,在充斥着消毒水的廊道中,落旌捂着脸哽咽着——
她答应保罗神父唯一的事情,恐怕很快快就要食言了。
星期一裹着被子躺在草席编织成的垫子上,紫绀色的嘴唇颤抖着,而脸庞透着灰白死气。他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少年,而少年最常说的,便是等到十六岁时便去参军打鬼子。
落旌低下头手摸着他烧得滚烫的脸颊,哽咽说道:“星期一睁开眼看看,是我来了。”她的声音放得轻柔,强自把害怕与伤心压在了话尾的颤音里。
“落……落旌姐姐……”男孩幽幽转醒,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