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峰头看到了祁望。
墓已建好,没有什么仪式,盖棺封钉,葬入穴中,埋土十分,成了馒头包子。墓两边对衬种了几株松柏,松柏长青,似鬼将阴护亡魂。坟头前的草已铲空,铺好石板,放着奠酒香烛果品,还有成叠压在石头下的纸钱,再远一些放着纸马纸人,安安静静陪着墓里亡魂,墓前生魂。
祁望坐在刚立好的石碑前,正用毛笔醮了红漆描碑上的字。
他穿素白的衣袍,低眉垂目,像一峰清冷的雪,无声无息。
霍锦骁缓了步伐,走到墓前,抽了三根香在烛火上点燃,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将香插/入炉中,方凑到祁望身边。
石碑上的字,是祁望的笔迹,他亲手刻的。
红漆如血,写着先室梦枝云云,落款是他的名字,没留曲梦枝自己的姓,却冠了他的姓。
他这是……以妻子之名葬下了曲梦枝。
一时间,霍锦骁百感交加,只字难吐。
第一遍漆干透,祁望复又刷第二遍漆。
曲梦枝一世孤苦,死时不愿留姓名于世,他却舍不得她去了黄泉还要做无名游魂,便将自己的姓冠她名前,也算了却自己与曲梦枝十多年前一场姻缘际遇。
他们有过婚约,她本就该是他的妻子,生前未能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