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想一一抹平。
他沙哑地喊:“……顾关山。”
顾关山慢慢地回过头看他,她头发被淋得透湿,嘴唇也苍白,衣服紧紧黏在身上,声音带着丝感冒前的沙哑:“你是来给我送手机的吗?我把手机掉在桌子边上了。”
沈泽缓慢地摇了摇头。
顾关山疑惑地皱起眉,望向沈泽。
“顾关山。”沈泽艰难道:“对不起。”
顾关山淡淡地笑了笑,问:“你说对不起做什么?”
“不作为从来都不是罪,我理解你想让我吃瘪。”顾关山理解地说:“毕竟我也反复羞辱过你,不用再和我说对不起了,我不喜欢。”
沈泽依稀想起他第一次和顾关山说对不起的样子。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周六早上,他试图交给她一份他从家里打包带回来的早餐,声称这是对他护短的歉意。
然后沈泽弯了膝盖,在顾关山面前跪了下来。
膝盖触地,膝下黄金。
顾关山一呆,十七岁的少年的下跪把她吓了一跳——她多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能还有幻视——不是漫威的那个幻视,就是单纯的幻觉而已。
沈泽哑着嗓子,说:“……可‘不作为’对我来说,就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