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顾叔叔,你考虑过让关山出国吗?”
顾远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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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川终于坐直了身体,看着沈泽。
“我考虑过。”顾远川盯着沈泽道,“她根本不适合国内艺考这条路。但是她不愿意出去,说自己顶得住。我不会替她做决定了——但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沈泽艰难道:“……因为她不适合。”
“我那天去画室,”沈泽艰难地承认:“……看到她坐在画架前哭。”
顾远川:“……”
沈泽手放在膝盖上,轻声道:“三月,我们在北京的时候。有个伊利诺伊艺术学院的教授说关山的风格和他们学校十分契合,对她抛出了橄榄枝……关山为了我,拒绝了,说不能背弃我们说好的事情。”
顾远川没说话,望向沈泽。
沈泽道:“我一直觉得她顶得住,不就是一年吗,能有多累?……但是我发现不是,她能顶住所有的外界压力,却顶不住自己对自己的怀疑……”
“可她不该怀疑。”
沈泽难受地停顿了一下,道:
“虽然我说过一遍,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
“——顾关山是我见过的,也是以后的人生里,所能见到的,最有才华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