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顾关山那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甚至浑身都发起了抖。
沈泽这么多年对她称得上是娇惯,哪怕异国恋,都会下意识地迁就她的时差。
如果一对情侣的日常打招呼只剩早安晚安,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可是顾关山不擅长表达自己,天性又比较淡,她看到那条消息,只能捏着被角蜷缩在被子里,鼻尖都有些发红,心想明天一定会好的吧——是呀,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头一次如此没有安全感。
……可是,又能告诉谁呢?
她闭上眼睛,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车和人,还有一个茫茫曈曈的,穿过橘黄灯光和霓虹的长夜。
顾关山小声地问:“在……忙什么呀?”
沈泽给她发了一条语音,听得出来是在很嘈杂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在哪里。
“我晚点和你说,”沈泽声音仍是熟悉的,声音却里有种散不去的焦虑。
“快睡觉,你那边都快一点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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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公园中阳光明媚,云门下满是拍照的游客,巨大的银豆足有九米高,宏伟至极却又带着一种晶亮的轻巧,光亮镜面映着整个芝加哥,映着蔚蓝天空和来来往往的行人。
顾关山帽子遮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