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医护楼前面十分幽静,到了晚上更没有人气。
苏承源坐到长椅上,看着不远出的路灯,几只飞蛾在光线周围盘旋。
“刚刚问戴澜,他就支支吾吾。谁能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体?”,苏承源脸上是经历大风大浪后的平静。
苏应衡也没打算瞒他,“医生说您的冠心病加重,心血管变窄,心肌供血不足。最好能做冠状动脉搭桥手术”。
苏承源难得在他面前笑容可掬,“我已经超过国民平均年龄,本来就赚了。做人呐,不能太贪心”。
苏应衡知道老头子一向豁达,根本不用安慰。但他这样看得开,虽肃然起敬,却难免心酸。
“手术风险不小,医生建议保守治疗”,您毕竟这么大岁数。
最后一句话到底憋在心里,苏承源一辈子铁骨铮铮,不向敌人低头,也不向岁月俯首。
苏承源淡淡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嘴里这个保守治疗。也就是说,我以后每天都泡在药罐子里,动不动就来医院报到。而且剩下的时间不能跑不能跳,别在裤腰上的枪只能看不能动。这跟死了有什么差别?”
苏应衡杳然,看向旁边长青的松柏,有点鼻酸,“可是,家里只有您一位长辈了”。
苏承源见气氛越来越悲凉,语气陡然